蚊子给爷死

【蜥勘】七日游轮3

记得看先前的章节,以免有些细节对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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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1年7月13号 上午11:47 在迈阿密的郊区,阳光正好,天空一碧如洗。一只刚刚蜕皮的棕色小蛇正慵懒地躺在一幢米色的精致别墅的屋顶晒太阳,于这类生物而言酒红色的屋顶真是绝佳日光浴场。与此同时,一个神气十足的小男孩正在这幢别墅的院落里扒着土坑,玩得不亦乐乎。


  “小少爷,午餐时间到了。”一位中年女人站在门口,远远的叫唤着。这位妇人是迪鲁西家最得力的仆人邦妮,她虽然体态圆滚肥硕,四肢和头就像是被生硬地插在躯干上的,但她技能过人,干起活来好似一个飞来横去的拆迁球。可不是,一喊完小少爷她就急急忙忙冲回了厨房。

  

  小卢基诺高举起小脏手,示意他听到了。这孩子四肢修长,眉眼犀利明亮,但要属他红棕色的头发最为特别。他本打算把挖土的工具收拾收拾,但转念一想赶紧跑回里屋,雷厉风行地,先是清洗干净手臂,又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对着镜子再三确认了自己的仪容后就往餐厅进发了。


  

  同时往餐厅进发的还有那支棕色小蛇,怪日光太好,照得小蛇昏了蛇头,它竟顺着外墙角的水管一路爬到了餐厅的窗台,白色窗台并没有关上。饭菜飘香,引得小蛇也遛进房间来。


  迪鲁西父母早早就座了。邦妮替小少爷焦急,特地把手头的事放慢了,直到小卢基诺终于出现了,她这才把本应该先上的餐包端上桌。


  小卢基诺急忙入座,尽是不自在——他的母亲,一个同样眉眼犀利的女人正在打量着他。

  “卢基诺,鞋子可真滑稽,是吧?”高调甚至算得上尖锐的女声响起,“一点也没有你该有的样子。”母亲重重地强调了“样子”二字。


  卢基诺心底咯噔一下,坏了,鞋子没换。再看向父亲,这个生而高大精明,乍看颇有红毛狮王气质的男人此刻放下了餐叉,也开始数落自己了:


  “儿子,我们说好了,不搞泥巴和昆虫的。你要是真喜欢,我给你买的生物书,怎么会是崭新的呢。”


  卢基诺觉得这话在理,只好默不作声的干嚼餐包。


  

  小蛇似乎是被这番对话声吸引了,它吐着信子摩挲身子就往桌子这爬来。得亏是母亲够机敏,率先发现了这位不速之客,当然也是率先失声尖叫的。


  “啊,蛇!一个棕色的蛇!大家快跑!”

  


  母亲赶忙起身,女仆也闻声跳起。卢基诺自然是带着点小激动,他把还没嚼烂的餐包生咽下去,跃下座位,准备一探究竟这位独特访客。

  父亲也是反应够快,小卢基诺刚刚看到个蛇形残影,就被父亲一把抱住:“邦妮,邦妮呢?快处理一下。”


  仆人壮着胆子上前,母亲焦急地问着一系列的问题:棕色的蛇有没有毒啊,蛇这个季节不应该休眠的吗,它会不会已经在家里下了仔。卢基诺笑的好不过瘾,在爸爸胸前倒是获得了更好的视角,他可以更好的欣赏家人大战小蛇:邦妮硕大的身型和炸起的丸子头非常有压迫力,小蛇弓起身子就往后退——后面是急的跺脚的迪鲁西夫人。


  “夫人!快跑!”邦妮担忧地喊着的同时父亲也一边抱着卢基诺一边赶上去迎母亲。母亲叉着腰喘气道:“呼,我们家跟这种东西日后万不得再结下什么梁子,呼…”


  于是就在这样一场持续了小半天的闹剧中,10岁的小卢基诺终于体验到了没有约束的欢乐。



  时间是个高超的作家,它的伏笔埋得精妙,埋得必要。



  1968年3月28号 6:13 绝大多数的人还在贪恋床被的余温,卢基诺 迪鲁西的船舱已经无比热闹了——地上的大小玻璃箱里是各色各样的蛇蛙,床上还整齐地排列了三个保温箱,这些家伙大多是卢在美洲游历时捕捉的,要知道这些被卢基诺叫宝贝的生物们可比任何人都更懂得倾听卢基诺,以至于每次卢基诺都能在喂食蜥蜴时神游,就像那些演木偶戏的艺术家一样:


  “钳子(一只黄褐色的冠蜥)”卢基诺切下一小块备好的肉准备喂给钳子,而这只冠蜥正安静的趴在断木上,仰着脖子,俨然一副听演讲的样子。


  “我昨晚想了好久,我喜欢你所以喂你,那喜欢别人是不是也应该像对你一样给他好吃的,或者说好处。”


  钳子并没有去碰那块肉。


  “怎么,不想吃吗。”卢基诺有点疑惑,拿回肉来闻了闻,他重新切了一块,可对方还是无动于衷,侧着脑袋,眼晴也不眨地盯着卢基诺。

  “你看我干吗,我吃过了。”


  “好吧,你不想吃……”


  “哦~”卢基诺稍加回忆,微微点起头来,貌似在认可自己的猜测。把肉丢给了磁铁(另一只黑褐色的鬃蜥),然后转头对着钳子道歉,“抱歉,我应该想到昨晚回来之后还在不停喂你的。”


  钳子又摆动了下脑袋,尾巴轻轻点地。


  “嗯,你说的对,伙计,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卢基诺切下身子,靠近钳子耳语般讲着,“只是我最近状态不好,钳子。明明我没伤害诺顿,相反我知道他喜欢钱,所以我给了他他想要的…”


  钳子不停的摆动它的脑袋,把它的小爪子伸展开来。


  “嗯?我?我很好啊?”


  “我有问题吗…哦。”


  “哦,对哦,我没有考虑到他的感受。”卢基诺像是溺水的人苏醒过来那样惊呼着,“看看他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天哪。”

  

  “真可悲,他一定被我吓坏了。”卢基诺声音都失了常。他眨巴眨巴眼睛,头切的又低了几分,小声问着钳子:“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呢,他一定不想再见到我了。”


  钳子不再动了,它微微眯起眼睛,新一天的阳光透过薄纱质地的窗帘安静地沐浴着它。依卢基诺看,爬行动物的进化之路更加完美——至少没有麻烦的情感问题。



  与此同时,诺顿刚刚穿好破衣裳,睡眼惺忪地走上甲板,大洋上弥漫着的空气,潮湿,新鲜。这是水手们开启一天的咖啡。


  路过生锈的栏杆,诺顿不由自主的放慢脚步。老实讲,昨晚的不辞而别诺顿还不曾细想的。看着青碧色的海,他暗暗地回溯着昨晚的相见。


  

  是他想留住我的,不假。

  …

  反正我有钱拿。

  …

  天知道他接下来要干嘛,我肯定保全自己啊。

  …

  我就是赚了一个愚蠢富人的钱,没错。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到了诺顿的左耳,打断了他的思绪。诺顿下意识的紧张了片刻,回头看去才发现只是穿着黑色绒服,端着灰色杯子的路人。

  这人大概是去找他的咖啡吧,诺顿嘲笑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紧张感。


  诺顿前倾于栏杆上,心想:这么好的天气,点支烟配合一下,然后就可以干活了。


  

  今天,坎贝尔卖力依旧,甚至干得比昨天还要卖力。一个上午,诺顿前后升帆,来回处理机油滤芯,找到巴尔克询问有无任何东西需要搬运,以至于巴尔克怀疑是不是又到发薪水的日子了。


  一直到临近午饭,诺顿还在忙着拖甲板。这可就更荒谬了,坎贝尔的工友们都曾见闻诺顿是如何鄙视拖甲板这份工作——工资少得可怜。诺顿着干得也确实浑身不爽,还没拖完这头,身边就又路过几人,刚刚搞定一遍,谈笑嬉闹的路人会叫你再来一次。

  加上诺顿本来就不想拖这破烂甲板,到头来只赚得一身汗。


  一瞬间,诺顿思路的阀门开通了。他赶紧停下手中的活,右手扶着劳累半天的腰杆,扪心自问:我这是在干嘛。

  他越想越不明白,愤愤地趴在栏杆上,平白生了一肚子闷气,那眼神鲨鱼水鬼见了都得避着点。


  这股闷气还是等到同僚来喊吃饭才戳破了的。

  


  黛米 波本,一个性格爽朗的女人,认识她的人都会列出这么几点:真火辣,真风趣,真能喝(还有人见人爱的痣)。她上来就是拍拍诺顿的背,吆喝着:“啧,汗湿成这样了。今儿不赚钱,咋还不吃饭呢。”


  说来也神奇,诺顿此时再想发泄,但心情已然舒畅很多:“这个弔甲板真的糟心。烦透了。”说罢,便甩手走人了。



  好消息是诺顿上午干得着实过头了,以至于下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一般来说,唯有夕阳西下的时候诺顿可以安静呆着,其他时段是闲不住的。而现在他虽没有上午那样生气了,但郁闷感始终像闹肚子一般,要来不来,来了也不痛快。


  诺顿讨厌莫名的情绪波动——上次莫名的不快,就把那个变态怪人卢基诺引到了身边。

  


  T妈,就是这个卢基诺。


  他羞辱我。


  所以我离开了。


  早就知道这种少爷公子全是人间恶魔。


  我得去找他算账。



  诺顿眉毛舒展开来,终于理清了思路,他捶胸顿足,甚至有点沾沾自喜。可是新的问题接踵而至,他不知道卢基诺待在船上的何处。


  管他呢,找!

  

  今天最不差的就是时间。



  

  诺顿虽在这艘不大不小的游轮上待了很久很久,但除了员工生活的地方,其他地方还真没去过,哪怕看一眼。


  不过其他乘客的客舱无非就在那几层,每层无非就是那几间舱室。诺顿决定先从顶层找起。

  


  午饭后,乐于社交的人便去了外甲板或者舞厅,留下来的客人大概率在午休。所以走道里万分安静,只有浪声回响。

  诺顿虽没来过这走廊,可他并没发出什么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的感慨。倒是一些墙壁上的装饰物,吸引了诺顿的全部注意力。


  这些饰品锃亮精美,大多数为上了金色染料的铁器。诺顿哪会想这么多,金灿灿的就是好家伙!他先试试牢固程度,再左顾右盼几次,瞅准时机,把力道往手腕一送,再这么一扳。


  突兀的钪呛声响,打破了之前的安静。好在诺顿行事干脆,极短暂地担心,便发现是多虑了。他得意洋洋地将战利品往没装钱的那只口袋塞,越想越乐,笑得咧开嘴角,就差哼首小曲了。



  但自娱自乐没多久,前面就有一个穿着华贵,头饰夸张的夫人迎面走来,高跟鞋走得如此扎实,锵锵锵地就到了诺顿跟前。


  这位夫人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活像个歌剧演员,靠近了后甚至把鼻子和嘴给捂上。那双眼睛瞪得像是快被挤出来的,上下上下地扫视诺顿,用诺顿听得不是很懂的口音骂道:“哪里来的流浪汉,噢,上帝,臭得像阴沟里被老鼠啃咬做窝的皮鞋,照照镜子吧,瞧瞧这恶心的家伙。”撂下这句话,她就急急忙忙要进诺顿旁边的房间,仿佛这里不是房间,是庇护所。关门时还念叨:“长得真的恐怖,我一定会做恶……”


  诺顿也是一脸不屑,反正没太听懂,但确定了不是找扳饰品麻烦的就好。至于长得恐怖,诺顿寻思着不太对,不然卢基诺花钱看自己是干嘛。


  对了,卢基诺,不能把他忘了,找他算账。


  诺顿自己又梳理了一下思路,继续找起了下一层。


  

  3月28号 下午2:23 在客舱里,卢基诺戴着一副浅色框架的眼镜,端坐在两米宽的桃木桌前,他正着手完善去欧洲参加交流会的文件。


  “对了,现在差一张照片,照片照片,让我找找。”卢基诺像念咒一样翻开自己的相册,这里面夹着的全是走访美洲留下的影像和一些小物件。

  卢基诺向来不喜欢收拾东西。实际上卢从小就马虎,除了自己的外貌和宝贝们,啥都一团乱。这下好了,找不到照片了,才开始抱怨为什么之前不把东西分类收拾收拾。而在房门外的走廊里,诺顿刚好就逛到了这层。


  

  好巧不巧,游轮驶过一阵浪头。夹在卢的相册中的一枚古币顺势滚落,掉到了地板上,声音清脆。


  走廊里的诺顿听得清楚。闻声寻来,确定了声音是从这扇门后传来的。他再次确定四下无人,便把耳朵贴在门上,先听听动静盘算下这单合不合算。门里,卢基诺正在检查玻璃箱之类的有没有在颠簸中受损,至于硬币掉了的事他还没发现呢。


  

  好巧不巧,门卢基诺忘了关;好巧不巧,游轮又驶过了一阵浪头;好巧不巧,诺顿重心一歪,一个踉跄,稳稳当当地摔进了卢基诺的客舱里。


  卢基诺还没来得急照看好受惊的动物们,下一秒就被身后哐当声响吓得不轻。



  诺顿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撞见了一脸吃惊的卢基诺。


  面面相觑不过如此。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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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部分可能会慢点更

不能把自己累死,确信

设定里,卢的父母爱得很传统,这份爱让他以为对别人好就是爱的全貌,忘了理解对方。

所谓体统,也是卢最不以为然的,所以他喜欢小蛇带来的意外惊喜,也算是交代一下他为什么喜欢爬宠。同时,我也希望展现家庭对卢正面影响,卢也是个很敢爱的人,他会和自己的宝贝们对话,会自我反思。这得益于父母的关爱。


诺顿的背景后面应该会有,毕竟是重头戏。

总之,莫名的愤怒啊不满啊郁闷啊,都是因为他的成长环境不允许他有成熟的自我保护机制,而且诺顿缺乏一个情绪输出的口子(没有小动物可以对话捏)。一直以来,没人关注他,而卢基诺提出看看他的莫名请求正中下怀,所以诺顿他慌了,就同上篇说的他不敢相信自己会被关注,所以他不会理解自己做那么多只是希望得到关注。

  

当然,他们两之间的问题还有很多。比如身份的差距,尤其诺顿会想多吧。以及对钱的观念差距。总之,我也很好奇接下来的走向(哈哈哈)


至于这篇我稍微写得轻快些,让两个人再次相遇变得诙谐但命中注定。(从文艺片变成喜剧了哈哈)


希望各位看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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